他自然知道,今天要是自己不动手,乔栋梁那老小子能把这混账抽得三天下不了床。
林雅琴惊讶地抬头:"不能吧,老乔当时就是朝着薇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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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女人啊还是不懂,"顾振国烦躁地解开领口纽扣,"你儿子一声不吭带着人家闺女打了证,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他越说越来气,一巴掌拍在五斗柜上,震得上面的军功章叮当作响,"今天我就不该让他出门,打扮得花枝招展没想到是出去眉人去了!这孩子都是被你惯的!"
"我不是也想着今天是阿宴生日吗?"林雅琴委屈地给儿子披上衣服,"他早上还塞给我十块钱呢!让我今天吃点好的给自己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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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振国的脸色瞬间铁青:"过生日?!你怎么没和我说?"
"我就知道你给忘了!阿宴说他自己过..."林雅琴声音越来越小,"我想着也就是叫上几个朋友吃吃喝喝..."
"好啊!好啊!"顾振国气得在屋里直转圈,军靴把地板踩得咚咚响,"我顾振国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卡着日子去跟人家领证呢!"他突然停下,指着顾宴的鼻子,"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算好了?嗯?"
顾宴早就睡过去了,此时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军装外套半搭在身上,露出后背贴着的纱布。
他打着小呼噜,嘴角还挂着点口水印。
顾振国站在沙发前,看着这个不上进的儿子,气得太阳穴直跳。
他抬手又要打醒顾宴,被林雅琴一把拦住:"别打了,这是你亲儿子!哪有人过生日被打的皮开肉绽的。
"她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拂过儿子额前的碎发。
"哎..."林雅琴突然想起什么,眼圈又红了,"今儿还没给晏儿做碗长寿面呢..."
睡梦中的人迷迷糊糊地咂咂嘴,嘟囔道:"妈,把我那饭盒里的东西兑进去...我要吃拌面..."
说完翻了个身,又打起呼噜来。
“臭小子!”
林雅琴朝着儿子屁股来上一巴掌,又连忙起身去厨房。
元旦清晨,天边才泛起鱼肚白,乔薇薇就被她妈任咏珊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薇薇!快起来!"任咏珊一把掀开被子,手里还拿着熨得笔挺的演出服,"文工团的慰问演出可不能迟到!"
乔薇薇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妈!这才五点!演出九点才开始呢!"她哀嚎着把脸埋进枕头。
等顾宴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赶到时,乔薇薇正蔫头耷脑地坐在院子里,脑袋上顶着个梳了一半的发髻,活像只炸毛的猫。
"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宴单脚支着自行车,军装外套被晨风吹得鼓起来,"乔大小姐居然起这么早?"
乔薇薇立刻来了精神,气鼓鼓地指着屋里:"还不是我妈!天没亮就把我拽起来,非要给我梳这个劳什子发髻!"她晃了晃脑袋,发卡叮当作响,"梳了俩小时了还没完!"
顾宴眼睛一转,突然提高嗓门:"要我说阿姨就是有先见之明!"他推着自行车往院里走,"当年文工团一枝花的手艺,现在这些小年轻哪比得上?"
任咏珊拿着梳子从屋里出来,闻言嘴角忍不住上扬:"还是小顾会说话。
"她故意板着脸,"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嫌东嫌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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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顾宴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变戏法似的从车筐里掏出个油纸包,"阿姨您看,我特意去老王那排队买的芝麻烧饼,还热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