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饥肠辘辘

又分了一半给他，两个人并排蹲在冷风中，哈着气吃完了包子，一人留了一半的饥肠辘辘，咽下去一半人间疾苦。
“你要和我走吗？”
我问他。
“去哪？”
“北边的小院子，那里是我的家。”
季观生犹豫了一下，迟疑道：“能带着观平和观容吗？”
那两只狗！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骂道：“低声些，疯了吗你？”
“给狗起皇子的名字，怨不得你小子流落街头！”
他却嘟囔道：“他俩还不如我的狗。”
季观生跟着我回了家，回到了那个我们的家。
我告诉他我是相府嫡女，他疑惑道：“那老东西不是就一个女儿吗？
而且你怎么不住相府。”
因为我是姐姐的血。
姐姐身子不好，云游仙医说，以一样的血入药，能保她无虞，所以就有了我。
母亲怕自己狠不下心，打小就把我养在别院，只有每月取血时见我一面。
没人知道他们生了我。
我少时性子泼辣，跑过反抗过自杀过。
相府对付一个身若浮萍的小姑娘太简单了，所以我才沉郁下来。
有一次我被抓了回去，姐姐妆点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她叫人把我摁在地上，踩着我的头笑个不停。
她把我踩的流了鼻血，却说：“这么好的血，浪费了，你舔干净吧。”
那是个夏天，我被她逼着跪在晒得发烫的石板上，混着土舔完了自己的血。
今日刚巧是取血的日子。
母亲来了后只瞥了季观生一眼，骂道：“下贱坯子，这么小就会找野男人了。”
我熟练的用刀剌开手腕放血，季观生站在一旁看着什么都没说，只是事后沉默的上来给我包好。
可后来的一次他突然哭了。
他说姐姐，我不是流民，我是皇子。
季观平和季观容联手害死了我的母妃，他们还想害我，我跑出来了。
他说姐姐，你等我。
“你等我把他们都杀了，我会登上皇位娶你，我给你一个家。”
“到时候这些迫害你的人，我要他们给你偿命。”
他说出这些话后，我就有家了。
这个小院子本来只是我的囚笼，季观生来了，就成了我俩的家。
可他到底还是忘了。
我搬出了坤宁宫，随便找了个偏僻宫殿住下。
季观生只能日日找我。
他除了上朝批奏折，旁的时间都在我这里，像是想弥补那日的离去。
我并非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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