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背后的安红豆叫了一声：“方小子，你没摔杯为号吗？为啥刚才我听到声音了？”

方休想了想，耐心解释道：“人在精神高度紧张时会出现幻听，刚才只是姜泥摔倒的声音。”

“原来如此，又是姜小妮害我失败了。”

小姑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男童，看着对方瑟瑟发抖的样子和那只躲在石像背后的胆小鬼有些像，差点笑出声，连忙伸手掩嘴。

方休将酒壶递给书呆子，欲言又止，有心想要询问关于修行的事情，又担心引起变故。

性情温和儒雅的高大男子似乎是看出方休的困境，想了想道：“这次就算了，以后一壶好酒，换一个答案，可否？”

“多谢先生”

方休眼神一亮，这么说岂不是这次可以白嫖一个修仙小知识，想了想，道：“请问先生，炼气期修士体内最多可以获得几只恶鬼认主？”

“无上限”书呆子淡淡道：“不过我的记忆里似乎这块地方将获得一只恶鬼认主的修士称为绝世天才，两只恶鬼是镇世妖孽，三只恶鬼是盖世禁忌……”

“还有，千万不要磨灭恶鬼意志，原因不详……”

方休拜谢后，见天色已晚，告辞离去，带着两个孩童沿着原路返回。

行走在路上的方休激动不已，按照书呆子的提示，他现在已经是妖孽一般的修士，超过了绝大多数修仙者，似乎成为极其罕见的盖世禁忌也有可能。

“不过为何一定要保留恶鬼意志，恶鬼意志混乱时会发出呓语，像疯子一样狂啸，给修士神魂带来很大压力，不少修士都会被恶鬼呓语逼疯，落得心魔入侵的下场，难道恶鬼呓语不是像大家认为的那样吗？”

方休心里泛起疑问，他可是已经体验过恶鬼呓语，简直是要了老命，要不是体内的两个女鬼还有灵智，可以简单地沟通，他说不定已经挂机了。

“不知道第三只鬼该怎么选择好，或者看看能不能获得书呆子的认可，他简直是会移动的修仙百科全书。”

方休觉得自己的魂魄还很坚韧，能够承受书呆子这样的第三只恶鬼的呓语，拿定主意后，暂且打算搁置，不去寻找其他恶鬼，看看情况再说。

将两个孩童送回家之后，方休回到青石桥洞里，将自己留下的痕迹全部焚毁，然后趁着月色，重新踏上了春水河的花船。

巧合的是，还是原来忍若和冯顺的船只。

这一次，忍若姑娘热情消减许多，不再招待方休，劳累了一天，脸上已有倦意初显，倚靠在床边歇息。

方休轻门熟路的进入船屋，发现连普通茶叶泡的凉茶都没了，就剩下折叠木桌上的大碗白开水，倒也不嫌弃，反正他以前连河水都能喝，更不会在意这些。

忍若伸手把十枚铜钱拍在桌子上，淡淡道：“上午不知道小东家大驾光临，误收了船费，还请小东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见谅。”

方休摸了摸鼻子，没想到梁妈妈这么快就把自己供出来了，看来往后要随身携带女装才行。

忍若见方休神情淡然，气恼道：“我要是你，就躲得远远的，袖楼里是梁妈妈说了算，可不是一个幕后东家的身份可以横行无忌的。”

方休摇头道：“你不是修士，你不懂，这种事情，躲不掉的。”

“我是不懂”忍若没好气道：“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妈妈已经把小东家的事情私下告知大部分花船，所有新老花魁都知道小东家的大名了。”

“那你知道为何是私下吗？”方休端起瓷碗，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说道。

忍若双臂环胸，冷笑道：“难道是怕你死在外人手里？”

“不错”

方休笑道：“梁妈妈不想放权，但袖楼的掌控权是由灵印掌控的，她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只要灵印在我手里，她就不敢轻举妄动，忍若姑娘，要不然跟我混吧？等以后我成为真正的幕后东家，你就是从龙之功，袖楼上有你一席之地。”

忍若像看傻子一样，气笑道：“梁妈妈身边有武大武二，都是一流武师，气血三变的强者，寻常的短命鬼修士可不是他们俩的对手，更何况说不定你过两天后就死于恶鬼复苏了，到时候怕是连个收尸的也没有。”

方休皱眉，红袖可没说过这些，问道：“武大我见过，武二是谁？”

“啊？”忍若见方休无知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吩咐道：“冯顺，把船划远点，带着小东家在春水河上好好转转。”

“没问题”

外面的冯顺应了一声，绕过附近的花船，朝着河面上空荡荡的区域移动。

木屋内的忍若笑的双峰乱颤，良久捂着肚子说道：“谁不知道武大和武二两兄弟是梁妈妈的忠实舔狗，也不知道妈妈给他们俩灌得什么迷魂汤，那叫一个死心塌地，曾经有花魁想要策反他们，可惜啊，他们俩面对貌美如花的姑娘无动于衷，哪怕被下了春药也没反应，被梁妈妈挂在袖楼甲板上暴晒十日，直到尸体生蛆才扔进乱坟岗。”

看来红袖那丫头并不像外表那样胸大无脑……方休立刻想到贴身伺候自己的红袖，还以为她对梁妈妈早有敌意，想要投靠自己，于是继续问道：“一流武师，气血三变，这就是习武之人的等级吗？”

“小东家真是可爱，居然连武馆都没去过，也是成为修士后都以为会长生久视，可惜云上琅琅城至今未曾见过长命百岁的修仙者，反倒是一群短命鬼，大多死于恶鬼复苏。”

忍若说到这里，脸上的倦意更加明显，对着外面轻轻道：“冯顺，你以前是二流武者，你来给小东家讲讲吧，我去外面吹吹风，省的身上燥热难受。”

“好”

冯顺是个老实汉子，对忍若百依百顺，等忍若出去后，两人对视一眼，冯顺轻轻点头，进来客气道：“小东家如果对练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尽管开口，我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也略知一二，年轻时曾去内城武馆学习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