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年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绝，当即说道，“我需要通知我先生。”

傅北辰道，“会有人通知他，他要不相信也会有照片给他。”

顾流年忍不住说道，“傅先生，我是来给我女儿看病的，但你这种行为，是想软禁我吗？”

“你自己选择，可以出去，也可以不出去，后果自负罢了。”

傅北辰语气淡然的很，说完，他骤然起身，没再给顾流年任何开口的机会。

他走了，杜教授竟然也跟着走了。

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陆一林还在她对面稳稳的坐着。

他见顾流年双手紧紧的攥着，脸色还有些苍白，好心的说道，“我劝你一句，真要出去了，就真的进不来了，他一向说到做到。”

顾流年看他，“你们这样的人，一向都这么霸道吗？”

“差不多吧！”

陆一林说，“在东城这个地界，没人敢惹他，奉劝一句，不要以为你先生是律师，就以为自己有资本跟傅北辰作对。”

顾流年道，“这是你奉劝的第几句了？你数过吗？”

陆一林笑了笑，“没办法，我这人好心。但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烂好心，否则是会死人的。”

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也冷了下来。

顾流年冷冷的看着他，唇瓣紧抿，像是在思考他的话。

这时，原本很安静的童童忽然说了一句，“叔叔，杀人犯法，你想被警察抓走吗？”

明明声音很软，却硬是说出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态度。

陆一林转眸看她，原本冷漠的脸色多了几分柔和，“小朋友，叔叔在跟妈妈开玩笑，不是真的。”

童童用大大的眼睛盯着他，语气不改，“爸爸说过，玩笑不可以随便开，叔叔觉得是玩笑，可别人不觉得是玩笑，就是冒犯。”

“冒犯是很不礼貌的事，是会成为被告的。”

小小的人说了一大堆的话，而且口齿清晰，逻辑清晰，差点给陆一林逼的哑口无言。

陆一林有亲戚，自然也有不大点的小孩，别说四岁了，六七岁的还在为零食和玩具跟家长哭闹不止，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在他的印象中，小孩大多数都是讨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沈小童这样的。

想反驳小孩的话有的是理由，但陆一林不想那么做，沉默了一下说，“沈煜行不愧是律师，还真是言传身教，连孩子都知道用法律当武器。”

顾流年坐在沈小童身边，听到这话，语气不太好的说，“小孩都知道的事，大人不见得懂，而且还引以为傲，除了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还有什么法子？”

陆一林笑笑，没说话。

在东城谈法律，开什么玩笑？

……

傅北辰虽然出了医生办公室，但他并没有离开，走廊的尽头，杜教授从学生手里接过一份刚出来的鉴定书交给他。

上面的分析数据，傅北辰看不懂，但下面一行字，他看的很清楚，鉴定书上最终的鉴定结果为亲子关系。

沈小童，是他的女儿！

她不应该姓沈，而应该姓傅。

顾流年是五年前的顾流年没错，只是当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她根本没死，还找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代替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