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意赶紧迈着短腿跟在他身后。

跨门而入，电视里面的商场瞬间映入她眼中。

她眼睛唰地亮了，惊叹地张大嘴巴。

这里是卖衣服的地方吗？

她以前跟着妈妈在一起买衣服的地方，都是那种狭窄的小道，人挤着人，还没有这么漂亮！

这里好美！

地板都能倒映出她的身影！

焉来意怔怔地看着自己，又注意到沾满陈旧污垢的小鞋子，有点自卑地看向沈景辞。

她下意识拉远了一点距离。

沈景辞发现小奶团没跟上来，一转过头，就见焉来意很慎重地低着头在路上行走，就像一个无精打采的小奶狗。

气场十分低迷。

他恨铁不成钢，一把拽住她：“干嘛呢？”

小意意吓得缩了缩，以为他要打自己，赶紧抬起手：“妈妈说过在外面要与她保持距离，不然意意会给她丢脸的，对不起哥哥！我不应该离你这么近！”

她声线都在发抖。

沈景辞一肚子火，想说她动作太慢，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你妈不让你挨着她走？”

他小的时候绝对不可以离开妈妈的视线范围之内的。

为什么她妈妈要这么对她？！

来意瑟瑟发抖，怕自己挨打：“对不起哥哥，你跟我说规矩，我会好好遵守的，你再说一遍。”

沈景辞心里咯噔一下，到嘴边的斥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恼怒道：“规矩就是你要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不许离开我视线，听到没有！！”

小意意抖了抖：“听到了。”

沈景辞哼了一声。

她怕他还生气，怯懦地扯住他衣角：“对不起哥哥，我不知道……我是觉得我太脏了，不配走在你身边。”

沈景辞荒谬歪头：“你妈一天到晚都跟你说什么，你怎么这么自卑啊？”

提及妈妈，小意意鼻子有点酸，咕哝道：“妈妈说，我是一个错误，错误不配好好活着。”

沈景辞一怔，怒色顿消。

这小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在妈妈这样的对待之下长大的？

他的妈妈一天夸他和哥哥们八百遍。

夸他好看夸他聪明夸他有个性。

可她妈妈却……

小意意见他不说话，心里愈发不安，怯懦摇了摇他衣摆：“哥哥别生气，意意不敢了。”

沈景辞嘴角抽了抽，别扭地看了眼她的小嫩手，冷傲撇开头：“我可没生气。”

焉来意松了一口气：“哥哥不生气就好，我保证这一次我绝对不会避开你了！”

沈景辞睨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小意意迈着小短腿，艰难地跟上来。

他走得快，她小短腿有点倒腾不过来。

沈景辞佯装无意地放慢脚步。

小意意快速跑到他身边，偷瞄他一眼，与他并肩而行。

路人见到她，发出一声惊叹：“天呀，这小姑娘太可爱了！”

“她哥哥也好漂亮哦，这兄妹俩的颜值怎么这么高啊！”

“他们两个好像！！”

“可恶，又想骗我生女儿！她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漂亮！”

“我怎么觉得这小姑娘长得有点眼熟呢！”

“啊啊啊啊好可爱呀，她还是长头发！”

来意四下环顾，有些不解。

他们是在夸她吗？

她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听不到这样的夸奖。

大部分的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她是一个妓女杀人犯的孩子，将来长大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也有人说她可怜。

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多的夸奖。

她嘴角不由得上挑，抿唇偷偷地笑，不敢让人知道。

沈景辞斜眼看她。

看她无声弯了眉眼，笑容遮掩不住，嘴角下还有浅浅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