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老槐夜哭，沾身者非死即疯。我被迫挖开树下禁忌，绣花鞋裹白骨惊现！
一桩掩埋几十年的血案，一场欠债必还的阴间索命。人心鬼域，孰更可怖？1我在外打工，
有一天堂叔跟我说我三爷爷死了，让我尽快回去。在我的催问下知道了他的死因。说是夜里，
在村口那棵老槐树根儿底下摔了一跤。抬回家…人就没了。
脸上那模样就跟被活活吓死的一样。我嘴上说着不信，
可“吓死的”这三个字终究埋藏在我心里了。2三爷爷的丧事办的很体面，吹吹打打，
白幡子飘得老高，纸钱灰飞得漫天都是。可我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味儿。那些叔伯婶子，
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凑一块儿嘀嘀咕咕。
眼神儿还老往村口那棵黑黢黢、歪脖子老槐树那边瞟。那气氛，邪性！
好像那老槐树成了啥吃人的主儿，谁沾上谁倒霉。发小王二狗，在村头开了个小破卖部，
消息最灵通。他瞅准个空子，把我硬拽到小卖部后头堆杂物的旮旯里，确定周围没人，
才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抖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自己先狠狠嘬了一口。他压着嗓子，
烟味儿喷我一脸，“兄弟…你回来路上，真…真没觉着啥不对劲？”我点上烟，
没好气地呛他：“啥不对劲？火车晚点仨钟头算不算？”“不是火车！
”王二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是…是哭！女人的哭！就…就在村口那老槐树底下！
”他告诉我，其实三爷爷走那晚上，李老栓。他半夜起夜撒尿，听得真真儿的！呜呜咽咽的，
贼他娘的瘆人！跟…跟猫挠心肝似的！村里老话儿传了多少代了都说那树底下不干净，
埋着东西呢！动不得！谁动谁倒霉！三爷爷他八成不是摔死的。而是撞上那东西了！
听完我心里其实很怕，但我面儿上哪能怂？我把烟屁股往泥地里狠狠一摁，用脚碾了碾，
啐了一口：“放屁！二狗你啥时候也信这些鬼画符了？那树老得掉渣，风一刮，
枯枝烂叶呜呜响，听着像哭，有啥稀奇？我三爷爷就是岁数到了，意外！甭自己吓唬自己！
再瞎咧咧，小心我抽你！”可话是撂出去了，三爷爷那张据说惊恐万分的脸，
还有村口暮色里那棵黑黢黢、张牙舞爪的老槐树影子。就跟刻在我脑子里似的，甩都甩不掉。
3灵堂里，蜡烛火苗一跳一跳的，照着三爷爷那张放大了的遗像。照片是早些年照的，
眼神儿挺慈祥，可这会儿在昏黄的烛光下瞅着，总觉得那嘴角似笑非笑，
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气儿。纸钱烧出来的灰混着劣质香烛那股子冲鼻的味儿，又闷又呛，
熏得人脑瓜子嗡嗡的，直犯恶心。一想起王二狗的话和老人们躲闪的眼神，
我就感觉这灵堂里的空气让我不舒服。于是我决定出去散散心。今天夜里的陈家村，死静！
静得可怕！连平时最爱叫唤的狗都跟哑巴了似的。不知不觉我就就走到了村口。那棵老槐树，
黑压压一大坨杵在那儿，树叶被风一吹就沙沙的响个不停。刚抽了两口烟，
想把那股子心慌压下去，耳朵眼儿里就冷不丁钻进点别的动静。不是风声！我浑身一激灵，
汗毛“唰”一下全立正了，赶紧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呜···呜···呜声音断断续续，
像从老槐树那盘根错节的树洞里飘出来的。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哭声！调子戚戚哀哀，
像含着千年的怨恨没地儿一样。“谁？谁在那儿装神弄鬼？” 我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声音自己听着都发飘，在空旷的村口荡出空洞的回音。然而我这一嗓子吼出去，
那哭声……嘎嘣一下，停了！4自打那晚亲耳听见那鬼哭，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白天还好，
人多，阳气旺，那东西好像躲着。可一到晚上，夜深人静，邪乎事儿就来了。睡到半夜，
迷迷糊糊的，总觉得窗外站着个人！黑乎乎的，看那身形轮廓，像个女的！
就紧贴着窗户纸站着，一动不动！我猛地惊醒，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的汗衫。
我僵硬地扭过头，死死盯着那扇糊着旧报纸的木头窗户。外面月光惨白，树影摇曳。
当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撩开窗帘一看，院子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可那种被什么东西死死盯着的感觉，像附骨之蛆，挥之不去。最邪门的是，我早上起来，
打一盆凉水，想洗把脸清醒清醒。木盆里的水晃晃悠悠。我低头一照，
水里自己那张脸……变了！嘴角一点一点地向上咧开，越咧越大！
最后咧成一个极其诡异的、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眼睛也变得黑洞洞的，深不见底！我知道，
那根本不是我！“啊！” 我吓得半死。手一抖 水盆砸在地上。当我缓过神来，
再去看地上那一滩水渍的时候，哪还有什么鬼脸？
只有我自己那张惊惶失措、面无人色的倒影，在水里扭曲变形。
这几天我每晚都在做一个重复的梦：灰蒙蒙的环境，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树下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旧式的蓝布褂子，背对着我，
长长的头发像黑色的瀑布垂到腰际。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开始转过身来！
那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每次转到这里，我浑身就跟掉进冰窟窿一样，
一身冷汗地吓醒过来！每次都死活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她好像抬起了一只枯瘦如柴的手，
青灰色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老槐树根底下！那树根那儿的泥土，似乎藏着一些重要的东西。
几天下来我已经脸色蜡黄，二狗看出我的不对劲告诉我，我让那东西缠上了，听他劝！
去求求李老拐，他懂这些门道，没准能救我。或者我收拾东西，马回城里去！这地不能待了！
再待下去，我只能交代在这了。5我直觉告诉我，逃不出去的。除非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必须查清楚三爷爷到底咋死的，老槐树底下到底埋着什么鬼东西！
在老槐树不远处住着一位赵寡妇。这老太太孤身一人，整天神神叨叨，嘴里念念有词，
村里小孩都怕她。有人说她是半仙儿，也有人说她是疯子。但只要有概率救我，
我都会去尝试。见到她后我硬着头皮开口：“那个…赵婶儿，
跟您打听个事儿…村口那棵老槐树…”刚提了“老槐树”仨字儿，她就像被雷劈了似的，
浑身猛地一抖！枯瘦得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指猛地抬起来，在空中乱划，
嘴里发出尖利刺耳、语无伦次的叫喊：“债！欠下的债！要还的！都得还！都得还！
”她眼白上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我。“树根子底下…有东西！红的！绿的！亮晶晶…不！
是…是鞋！对对对！鞋！绣花鞋！红的底儿…绿的鸳鸯…绣花鞋！”突然，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那直勾勾的眼神猛地聚焦在我身上。咧开没牙的嘴，
发出“嘿嘿嘿…”一阵干涩又诡异的笑声，另一只手指头颤巍巍地指向我的胸口：“你！
你身上有味儿！她的味儿！洗不掉的味儿！沾上了！
嘿嘿…沾上了跑不掉…跑不掉…”我吓得魂都没了，扭头就冲出了院子。
传来赵寡妇那断断续续、神经质的笑声和念叨：“鞋…绣花鞋…味儿…嘿嘿…”6“绣花鞋？
她的味儿？” 赵寡妇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搅得我心神不宁。
我决定去找那个最难啃的硬骨头了——李老拐。李老拐住在村尾最偏僻的地方，
一个破败得快散架的小土院。以前据说是看风水的，懂点阴阳门道，后来不知道为啥不干了，
脾气变得极怪，见谁都不搭理，整天把自己关在那破院子里。村里人都说他身上阴气重，
没事儿不往他跟前凑。我在那扇糊着破报纸、摇摇欲坠的木头院门外，
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李大爷！求您了！开开门吧！我…我撞邪了！求您老救命啊！”闭嘴！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打断我的话。是李老拐。他喘了口气，
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阴冷：“那树…是块‘养尸地’！” 他顿了顿，
似乎在积攒力气，“怨气生根，扎得深！怨气不散，哭声…就断不了！”我听得心头发紧，
刚想再问，他又开口了，声音更加低沉，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想活命…除非挖开树根，把那‘因’了了！把那‘果’结了！
”“挖？挖树根？！” 我头皮瞬间发麻，失声叫道，“李大爷！
村里老话儿不是说那地方动不得吗？”“老话儿？老话儿能救你的命？等死吧你！
” 他喘着粗气，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动了那土，
就是搅了那潭死水！小心…”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小心你自己，也填进去！
填进去给那怨气当肥料！”说完门就被他再次关上，无论我怎么喊，都再也没理过我。
7自打得到老李头指点后，我身上的“东西”更凶了。那哭声不再是夜里才有，
大半天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也能听到一阵阵女子哭声。照镜子时，里面的脸不像个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