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

若隐若无的呻吟声，从一旁并未被彻底杀死的黑子口中传来。

两公里外。

张峰和苗欣玥站在窗口，手握望远镜，把杨霖的行动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杨霖和少年疯狂的厮杀，更是令两人心惊胆颤，生怕杨霖也败在少年手里。

刑侦多年。

两人见识过各类高手的手段，也熟知常人的战斗水平。可杨霖和少年的厮杀，却已经超出普通人类的极限。

“很强，非常强。”

苗欣玥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后，喃喃说道。

张峰转过身，把手里的望远镜丢给后面的警察，沉声说道：“你们现在就过去，清理现场，注意保密事项。”

“是！”

几名警察纷纷离开。

张峰这才看向苗欣玥，苦笑道：“我觉得我做的最英明的决定，就是把杨霖请了过来。虽然我看不懂，为什么处在劣势中的杨霖，忽然间令形势逆转，反而把那少年击杀。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起大案已经告破，所有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京南市的混乱，结束。”

苗欣玥说道：“张局，我能看懂。”

“哦？”

张峰惊讶道：“说说看。”

苗欣玥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崇拜，说道：“杨霖的实战经验很丰富，和少年的厮杀中，他在速度、力量处在劣势的情况下，利用另外一个敌人，设计了陷阱。他看似败逃，其实是故意示弱，佯装摔倒的瞬间，把敌人引入他的设计之中。高手厮杀，稍有差池便会一败涂地。胜负，其实就在那么一瞬间。”

张峰点头说道：“有道理。”

苗欣玥露出一抹苦笑，说道：“张局，我忽然觉得很丢脸。”

张峰问道：“丢什么脸？”

苗欣玥无奈说道：“还不是之前你让我对他的试探。那时候，他一定觉得我就是个跳梁小丑。”

张峰哑然失笑道：“别说的那么夸张。咱们都是正常人类，而他是非人类。如果我没猜错，杨霖是修炼者，那个少年也是修炼者。他们或许是古武修炼强者，或许是……”

苗欣玥神色一动，好奇问道：“或许是什么？”

“修道者！”

张峰眯起双眼，一字一句说道：“追求天道，妄求长生。这类人，超脱世俗之外，又在世俗之中。”

苗欣玥古怪问道：“仙侠故事里的那种……道士？”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我对这类人，也没有多少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类人真的存在。算了，咱们也不要追根究底了，毕竟这些不是咱们这个层次可以了解的。欣玥，结案报告里，不要曝光杨霖的身份。”

“为什么？”

苗欣玥露出不解神色，要知道，这可是实实在在立了大功。

张峰苦笑道：“其一，是杨霖之前的要求；其二，修炼者的存在，属于绝对的隐秘。”

苗欣玥露出一抹恍然，但还是说道：“其二我可以理解，但其一……难道杨霖不想出名？这种英雄事迹，应该很多人希望获得这种荣誉，被更多的人知晓，赞颂。”

张峰说道：“拥有真本事的人，一般都喜欢低调。”

苗欣玥撇了撇嘴，说道：“可他太年轻，难道就没有那种虚荣心？”

张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虽然他和杨霖接触不多，但通过仅有的几次交流，却能感受到杨霖的沉稳和低调。那是一种经历过太多事情，看破很多虚妄的睿智。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他的曾经……

绝对不简单。

很快，两人匆匆赶到两公里外破旧的院落。踏进院门后，两人的目光扫过三具并排摆放的尸体，最终落在被床单盖住的黑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