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子

我是酒娘子，酿的酒边陲闻名。
小酒馆里天天坐满了老主顾。
那天，来了个极好看的男人。
他直直走到我跟前，哑着嗓子唤: 桑桑。
我一愣: 客官，您认错人了吧?
他嘴角刚起的笑，瞬间僵住。
眼神死死钉在我脸上，像要找些什么。
我递过酒壶: 喝酒吗?新酿的。
他像是没听见，只愣愣看我。
突然，一声呜咽从他喉咙里滚出来——
眼泪决堤似的涌出，哭得撕心裂肺。
哭狠了，竟猛地咳出一大口血
那刺目的红，星星点点，溅在了我的酒碗边上……
1
我是凉州人。岁那年，凉州闹了大灾荒，我跟着家人一路逃难。
等好不容易挨到京城郊外，家里六口人，就只剩我一个了。
就在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远远瞧见有辆马车驶过来。
我拼着最后一口气追了上去……再醒过来，人已经在永宁侯府里了。
照顾我的张婆子告诉我，是府里的世子爷把我带回来的。
后来她带我去见了侯夫人。
侯夫人抬眼淡淡扫了我一下: 怎么瘦成这样?眼神瞧着倒有几分机灵。叫什么名字?
禀夫人，民女李桑桑——
听张婆子说，你想留在侯府做事?侯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求夫人给桑桑一个机会我扑通就跪下了，赶紧磕头。
嗯，瞧着倒是个忠心的。那便去世子书房里伺候吧。侯夫人挥了挥手，张婆子连忙拉着我退了出来。
你这丫头，运气可真好张婆子笑着打趣我。
府里多少丫鬟削尖了脑袋想往世子身边凑呢，倒叫你捡了便宜。她顿了顿，像是要提点我:
知道夫人为啥挑中你么?
因为我年纪小，长得也不起眼?我笑了笑。
是个明白人。记住，世子救了你，你得念恩，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张婆子把我领到书房门口，语重心长地嘱咐。
就这么着，我成了世子晏临的贴身丫鬟。
头一回见到晏临，我就明白老夫人的担忧了。那容貌，真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可这么俊俏的一个人，却一点少爷架子都没有。
我偶尔毛手毛脚犯点小错，他也只是提点两句，从没责罚过我。
平日里得闲，他还会教我写字、算账。
他教得挺认真，算是个挺严厉的老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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