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二十七年的寒冬，像是一头蛰伏的凶兽，将整座长陵城都纳入了冰冷的怀抱。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覆盖了青石板路，压弯了街边的枯树枝桠，连一向热闹的长陵集市，都被这严寒挤去了几分烟火气，只剩寥寥几个裹得严实的小贩，缩在歪斜的布棚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叫卖着。
沈砚秋身着月白锦袍，外罩灰鼠皮裘，手提一只朱漆描金的药箱，步伐沉稳地穿行在积雪的长街上。
他身形修长，面容清俊，眉眼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润，可若仔细端详，便能从那眸底深处，瞥见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恰似砚台中沉淀的墨汁，看似柔和，实则藏锋。
此次前往长陵侯府，是为给侯府老夫人诊治沉疴。
这是沈砚秋独立出诊以来，接手的第一个显贵人家的病案。
虽在自家医馆“杏林居”时，他己随父亲诊治过不少疑难杂症，可侯府毕竟不同寻常，那朱红大门后，藏着的不仅是病人，更有权谋的阴影。
但沈砚秋并不怯场，医者仁心，只要能治病救人，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他也愿一试。
长陵侯府的朱漆大门巍峨耸立，门楣上的鎏金匾额在白雪映衬下，愈发显得气派威严。
门房见沈砚秋身着素净，却神态从容，手中药箱做工精细，料想不是寻常医者，忙接过拜帖，快步入内通报。
不多时，便有管家亲自出来相迎，将沈砚秋引入府中。
侯府内院，九曲回廊蜿蜒曲折，廊下悬挂的铜铃被寒风吹得叮当作响，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假山池沼间，残荷败叶覆着薄雪，透着几分凄清。
沈砚秋跟着管家，穿过一道道门，终于在偏院的暖阁中，见到了侯府老夫人。
老夫人躺在雕花檀木榻上，盖着狐裘，面容憔悴，呼吸微弱。
沈砚秋走上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才伸出手，搭上老夫人的脉搏。
他屏息凝神，细细感知脉象的细微变化，眉头渐渐拧起。
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见状都紧张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老夫人这是气血两虚，加之受了寒邪，郁积于心肺。”
沈砚秋诊完脉，又仔细查看了老夫人的舌苔、面色，缓缓开口，“需用温补之药，辅以针灸调理，方可缓缓图之。”
说罢，便从药箱中取出纸笔，开始书写药方。
他下笔沉稳，字迹清逸，不过片刻，一张详尽的药方便己写就。
就在沈砚秋将药方交给管家，吩咐如何煎服、何时针灸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仆人的呵斥声与争辩声。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玄色身影便如一阵旋风般，闯进了暖阁。
来者正是陆妄，长陵侯的私生子。
他身形矫健，剑眉星目，可眼神中却透着一种不羁与张狂，仿佛这世间的规矩，都困不住他。
因其母亲早逝，他在侯府始终是个尴尬的存在，虽挂着侯府公子的名头，却从未真正被接纳。
也正因如此，他行事作风全凭心意，纵马江湖，快意恩仇，将侯府的条条框框，踩得稀碎。
“这侯府，我想来便来，谁能拦我！”
陆妄的声音带着几分酒意，响亮地回荡在暖阁中，惊得檐角的积雪簌簌而落。
他扫了一眼暖阁内的情形，目光最终落在沈砚秋身上。
那温润如玉的气质，与侯府里弥漫的腌臢气截然不同，恰似在浊世中开出的一朵清莲，瞬间便吸引了陆妄的注意。
沈砚秋抬眼，对上陆妄的目光，只觉此人如野火般炽热，仿佛能烧尽世间一切陈腐规矩。
他微微皱眉，心中不喜陆妄这般莽撞无礼，却也并未多言，低头继续整理药箱，不愿与之纠缠。
可陆妄却不打算放过这难得的“新鲜人”，几步上前，凑到沈砚秋身旁，斜睨着他手中刚写好的药方，调笑道：“沈大夫这药方，能治老夫人的病，可治得了这侯府的腌臢气？”
他说这话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却藏着对侯府深深的厌恶。
沈砚秋抬眼，目光如砚中墨，沉静却藏锋，首视着陆妄：“陆公子，医者医人，不医人心。
这侯府的腌臢气，沈某无能为力。”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妄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有对沈砚秋的赞赏，也有几分自嘲。
“好一个医者医人不医人心！
沈大夫，你倒有趣得紧。”
说罢，也不管旁人的目光，转身大步离去，那抹玄色身影，在暖阁的光影中一晃，便消失不见，可他身上那股不羁的气息，却好似还萦绕在阁中，久久不散。
沈砚秋望着陆妄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
他虽与陆妄不过匆匆一面，可那人身上的野性与洒脱，却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击着他的心。
在这侯府的规矩与沉闷中，陆妄就像一道突兀却耀眼的光，让沈砚秋意识到，这世间，还有另一种活法。
待沈砚秋收拾好药箱，向管家告辞时，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暖阁的青砖地上，投下一片斑驳。
他走出侯府，长街上的雪依旧在下，可沈砚秋的心中，却因这一场意外的相遇，泛起了丝丝涟漪。
他不知道，这个叫陆妄的男子，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与他产生怎样的纠葛，又会如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而此时，长陵的雪还在纷纷扬扬，仿佛要将这一段初遇，细细掩埋，又仿佛要为即将到来的故事，悄然铺上一层洁白的底色 。
从侯府出来，沈砚秋沿着长街往回走。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雪覆盖，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在低吟浅唱。
街边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板，偶尔有几家开着的，也是生意冷清。
沈砚秋路过一家卖糖画的小摊，摊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守着熬得冒泡的糖锅，用铜勺舀起糖稀，在石板上勾勒着图案。
那糖画在白雪的映衬下，色彩格外鲜艳，可却无人问津。
沈砚秋心中一动，走上前去，掏出几文钱，说道：“老人家，给我画一只鹤吧。”
老人抬眼，见是个温润的公子，忙笑着应下，手腕灵动，不多时，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便跃然石板上。
沈砚秋小心地接过糖画，看着那只展翅欲飞的仙鹤，仿佛看到了一种自由，一种不受拘束的洒脱，就像陆妄身上的气质。
他捧着糖画，继续往医馆走。
路过一处街角，忽听得一阵微弱的求救声。
沈砚秋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地痞正围着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撕扯着她的衣襟。
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花篮也摔在地上，娇嫩的花朵散落一地。
沈砚秋眉头紧皱，虽不懂武功，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快步上前，将糖画往怀中一揣，大声呵斥：“光天化日，你们竟敢行凶！”
那几个地痞抬眼，见是个文弱书生，便嬉笑着围了上来：“哪来的小白脸，敢管你爷爷们的闲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道玄色身影再次闪过，陆妄不知从何处窜出，三拳两脚便将那几个地痞打得落花流水。
地痞们见势不妙，狼狈逃窜。
陆妄拍了拍手上的雪，转身对沈砚秋笑道：“沈大夫，又见面了。
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
沈砚秋看着他，虽心中感激，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是微微颔首：“多谢陆公子出手相助。”
小姑娘在一旁连连道谢，拾起地上的花篮，匆匆离去。
陆妄看着沈砚秋怀中的糖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沈大夫这是……”沈砚秋便将刚才买糖画的事说了一遍。
陆妄笑道：“没想到沈大夫看似温润，却也有这般童趣。”
说罢，竟伸手从沈砚秋怀中取了糖画，咬下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这糖画，味道倒也不错。”
沈砚秋愣了愣，看着陆妄孩子气的举动，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本以为陆妄是个只知打打杀杀的粗人，可此时看来，这人也有这般随性可爱的一面。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陆妄突然开口：“沈大夫，你可知这长陵城，表面繁华，实则暗流涌动。
这侯府的水，深得很，你往后若再涉足，可得小心。”
沈砚秋点点头：“多谢陆公子提醒，沈某行医救人，只求问心无愧，但若真遇危险，也不会坐以待毙。”
说话间，己到“杏林居”门口。
沈砚秋向陆妄告辞，陆妄却站在原地，望着医馆的牌匾，若有所思。
待沈砚秋进了医馆，他才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沈砚秋回到医馆，将药箱放下，取出那半幅糖画，看着上面的牙印，不禁哑然失笑。
这一日的遭遇，就像一场奇妙的梦，而陆妄，就像梦中的一个谜，吸引着他去探寻。
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可沈砚秋的心中，却因这个不羁的男子，渐渐暖了起来，仿佛有一颗种子，在这寒冬里，悄然种下，等待着发芽的时刻 。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覆盖了青石板路，压弯了街边的枯树枝桠，连一向热闹的长陵集市，都被这严寒挤去了几分烟火气，只剩寥寥几个裹得严实的小贩，缩在歪斜的布棚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叫卖着。
沈砚秋身着月白锦袍，外罩灰鼠皮裘，手提一只朱漆描金的药箱，步伐沉稳地穿行在积雪的长街上。
他身形修长，面容清俊，眉眼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润，可若仔细端详，便能从那眸底深处，瞥见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恰似砚台中沉淀的墨汁，看似柔和，实则藏锋。
此次前往长陵侯府，是为给侯府老夫人诊治沉疴。
这是沈砚秋独立出诊以来，接手的第一个显贵人家的病案。
虽在自家医馆“杏林居”时，他己随父亲诊治过不少疑难杂症，可侯府毕竟不同寻常，那朱红大门后，藏着的不仅是病人，更有权谋的阴影。
但沈砚秋并不怯场，医者仁心，只要能治病救人，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他也愿一试。
长陵侯府的朱漆大门巍峨耸立，门楣上的鎏金匾额在白雪映衬下，愈发显得气派威严。
门房见沈砚秋身着素净，却神态从容，手中药箱做工精细，料想不是寻常医者，忙接过拜帖，快步入内通报。
不多时，便有管家亲自出来相迎，将沈砚秋引入府中。
侯府内院，九曲回廊蜿蜒曲折，廊下悬挂的铜铃被寒风吹得叮当作响，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假山池沼间，残荷败叶覆着薄雪，透着几分凄清。
沈砚秋跟着管家，穿过一道道门，终于在偏院的暖阁中，见到了侯府老夫人。
老夫人躺在雕花檀木榻上，盖着狐裘，面容憔悴，呼吸微弱。
沈砚秋走上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才伸出手，搭上老夫人的脉搏。
他屏息凝神，细细感知脉象的细微变化，眉头渐渐拧起。
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见状都紧张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老夫人这是气血两虚，加之受了寒邪，郁积于心肺。”
沈砚秋诊完脉，又仔细查看了老夫人的舌苔、面色，缓缓开口，“需用温补之药，辅以针灸调理，方可缓缓图之。”
说罢，便从药箱中取出纸笔，开始书写药方。
他下笔沉稳，字迹清逸，不过片刻，一张详尽的药方便己写就。
就在沈砚秋将药方交给管家，吩咐如何煎服、何时针灸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仆人的呵斥声与争辩声。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玄色身影便如一阵旋风般，闯进了暖阁。
来者正是陆妄，长陵侯的私生子。
他身形矫健，剑眉星目，可眼神中却透着一种不羁与张狂，仿佛这世间的规矩，都困不住他。
因其母亲早逝，他在侯府始终是个尴尬的存在，虽挂着侯府公子的名头，却从未真正被接纳。
也正因如此，他行事作风全凭心意，纵马江湖，快意恩仇，将侯府的条条框框，踩得稀碎。
“这侯府，我想来便来，谁能拦我！”
陆妄的声音带着几分酒意，响亮地回荡在暖阁中，惊得檐角的积雪簌簌而落。
他扫了一眼暖阁内的情形，目光最终落在沈砚秋身上。
那温润如玉的气质，与侯府里弥漫的腌臢气截然不同，恰似在浊世中开出的一朵清莲，瞬间便吸引了陆妄的注意。
沈砚秋抬眼，对上陆妄的目光，只觉此人如野火般炽热，仿佛能烧尽世间一切陈腐规矩。
他微微皱眉，心中不喜陆妄这般莽撞无礼，却也并未多言，低头继续整理药箱，不愿与之纠缠。
可陆妄却不打算放过这难得的“新鲜人”，几步上前，凑到沈砚秋身旁，斜睨着他手中刚写好的药方，调笑道：“沈大夫这药方，能治老夫人的病，可治得了这侯府的腌臢气？”
他说这话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却藏着对侯府深深的厌恶。
沈砚秋抬眼，目光如砚中墨，沉静却藏锋，首视着陆妄：“陆公子，医者医人，不医人心。
这侯府的腌臢气，沈某无能为力。”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妄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有对沈砚秋的赞赏，也有几分自嘲。
“好一个医者医人不医人心！
沈大夫，你倒有趣得紧。”
说罢，也不管旁人的目光，转身大步离去，那抹玄色身影，在暖阁的光影中一晃，便消失不见，可他身上那股不羁的气息，却好似还萦绕在阁中，久久不散。
沈砚秋望着陆妄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
他虽与陆妄不过匆匆一面，可那人身上的野性与洒脱，却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击着他的心。
在这侯府的规矩与沉闷中，陆妄就像一道突兀却耀眼的光，让沈砚秋意识到，这世间，还有另一种活法。
待沈砚秋收拾好药箱，向管家告辞时，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暖阁的青砖地上，投下一片斑驳。
他走出侯府，长街上的雪依旧在下，可沈砚秋的心中，却因这一场意外的相遇，泛起了丝丝涟漪。
他不知道，这个叫陆妄的男子，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与他产生怎样的纠葛，又会如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而此时，长陵的雪还在纷纷扬扬，仿佛要将这一段初遇，细细掩埋，又仿佛要为即将到来的故事，悄然铺上一层洁白的底色 。
从侯府出来，沈砚秋沿着长街往回走。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雪覆盖，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在低吟浅唱。
街边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板，偶尔有几家开着的，也是生意冷清。
沈砚秋路过一家卖糖画的小摊，摊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守着熬得冒泡的糖锅，用铜勺舀起糖稀，在石板上勾勒着图案。
那糖画在白雪的映衬下，色彩格外鲜艳，可却无人问津。
沈砚秋心中一动，走上前去，掏出几文钱，说道：“老人家，给我画一只鹤吧。”
老人抬眼，见是个温润的公子，忙笑着应下，手腕灵动，不多时，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便跃然石板上。
沈砚秋小心地接过糖画，看着那只展翅欲飞的仙鹤，仿佛看到了一种自由，一种不受拘束的洒脱，就像陆妄身上的气质。
他捧着糖画，继续往医馆走。
路过一处街角，忽听得一阵微弱的求救声。
沈砚秋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地痞正围着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撕扯着她的衣襟。
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花篮也摔在地上，娇嫩的花朵散落一地。
沈砚秋眉头紧皱，虽不懂武功，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快步上前，将糖画往怀中一揣，大声呵斥：“光天化日，你们竟敢行凶！”
那几个地痞抬眼，见是个文弱书生，便嬉笑着围了上来：“哪来的小白脸，敢管你爷爷们的闲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道玄色身影再次闪过，陆妄不知从何处窜出，三拳两脚便将那几个地痞打得落花流水。
地痞们见势不妙，狼狈逃窜。
陆妄拍了拍手上的雪，转身对沈砚秋笑道：“沈大夫，又见面了。
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
沈砚秋看着他，虽心中感激，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是微微颔首：“多谢陆公子出手相助。”
小姑娘在一旁连连道谢，拾起地上的花篮，匆匆离去。
陆妄看着沈砚秋怀中的糖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沈大夫这是……”沈砚秋便将刚才买糖画的事说了一遍。
陆妄笑道：“没想到沈大夫看似温润，却也有这般童趣。”
说罢，竟伸手从沈砚秋怀中取了糖画，咬下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这糖画，味道倒也不错。”
沈砚秋愣了愣，看着陆妄孩子气的举动，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本以为陆妄是个只知打打杀杀的粗人，可此时看来，这人也有这般随性可爱的一面。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陆妄突然开口：“沈大夫，你可知这长陵城，表面繁华，实则暗流涌动。
这侯府的水，深得很，你往后若再涉足，可得小心。”
沈砚秋点点头：“多谢陆公子提醒，沈某行医救人，只求问心无愧，但若真遇危险，也不会坐以待毙。”
说话间，己到“杏林居”门口。
沈砚秋向陆妄告辞，陆妄却站在原地，望着医馆的牌匾，若有所思。
待沈砚秋进了医馆，他才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沈砚秋回到医馆，将药箱放下，取出那半幅糖画，看着上面的牙印，不禁哑然失笑。
这一日的遭遇，就像一场奇妙的梦，而陆妄，就像梦中的一个谜，吸引着他去探寻。
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可沈砚秋的心中，却因这个不羁的男子，渐渐暖了起来，仿佛有一颗种子，在这寒冬里，悄然种下，等待着发芽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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